儒家早期“性”之學說
任守愈
那么“天命之謂性”如何解釋哪?“凡性為主,物取之也。金石之有聲,弗扣不鳴,人之雖有性,心弗取不出?!苯鹗新暎N不擊不鳴;凡人雖有性,心不取不出。由此可見性對人固然有很重要,如果沒有心去取它出來,不過只是人體中的一種潛能而已。這句話的另一層意義在于,由天命而性,率性而生情以至于道。可是居中的卻是“性”,而這個由天命所出的性,作為情與道之底蘊的性,還得需要“心”來幫助,才能夠真正成為“性”。
“心”是什么?沒有直說。但是有這一句很重要:“凡人雖有性,心無奠志;待物而后作,待悅而后行,待習而后奠?!保ㄍ希┤耸怯行院托牡模允俏窗l的,潛在的,心則是激發的動力。對方配合得很好,方才是積極的心,才能使天命生出來的性,成為真實的有意義的性。但是“心無奠志”,也就是說,沒有既定方向,這就需要“物”來刺激,使其找到方向。
“心”是人的精神活動。“態”是人的主觀意志?!靶闹尽焙汀靶郧椤钡牟煌c是,“性情”是人內在固有的東西,而“心志”則受制于外物的刺激和主觀感受,有屬于培養而成,變化不定。這就是說“性”為固有的東西,“心”也一樣,只是由于受外物的刺激而將二者連在一起了。
這個“心無奠志”是為什么哪?簡文中有這樣一句話:“四海之內,其性一也。其用心各異,教使然也?!保ㄍ希┚突卮鹆诉@個問題。人性是同一的,因為它受命于同一個天;人心是各異的,因為他受教于不同的人和環境。這樣說來,早期儒家從天談起,天命為性;性又有賴于心,心不取不出來,心還要受教的塑造,這也就是說此“心四術”主要是人道的根本原因。這樣又說到一個“教”的問題,楚簡中《成之聞之》篇就是說這個問題的,這里就不談了,有興趣的道友可以去看看這篇文字。
如此長之論述,主要說早期儒家“心性論”大多與“命”交雜在一起,但是沒有提出性善惡的問題來。在這個問題上,只是提到趨向善還是惡,由物所決定,注重后天的培養和造就。從論述的層次和內容上,郭店楚簡要比孔子《論語》論述的詳盡豐富,只是本人才識問題,有些主次顛倒了,筆墨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