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女人的胸视频,91精品国产91久久久久久最新,黄色视频性爱免费看,黄瓜视频在线观看,国产小视频国产精品,成人福利国产一区二区,国产高清精品自拍91亚洲,国产91一区二区

加急見刊

技術的價值觀

李宏偉

摘要:從各種技術價值觀念的比較、對立中闡釋問題,探討技術價值的多維度特征,揭示現代技術人文價值沖突的內在矛盾根源和社會文化根源。

關鍵詞:技術 價值觀 存在論

技術是否荷載價值,在怎樣的意義上荷載價值,現代技術的人文價值沖突的內在矛盾根源何在,這是本文旨在揭示、探討的問題。

1 技術中性論與技術價值論之爭

在技術與價值的關系上,即技術是否荷載價值的問題上,存在著兩種對立的觀點:技術中性論與技術價值論。技術中性(value-neutral)論,又稱技術工具論(instrumentalism),認為技術不過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或工具體系,技術本身是中性的,它聽命于人的目的,只是在技術的使用者手里才成為行善或施惡的力量。最常見的論證就是,刀既可以用作救死扶傷的手術刀,也可以用作害人性命的兇刀。雅斯貝爾斯和梅塞納就是這種觀點的代表人物。梅塞納說:“技術為人類的行動創造了新的可能性,但也使得對這些可能性的處置處于一種不確定的狀態。技術產生什么影響,服務于什么目的,這些都不是技術本身所固有的,而取決于人用技術來做什么。”([1],p.60)從梅塞納所說,我們不難發現技術中性論是以“技術本身”作為前提條件的,而這也是所有技術中性論者的理論根基。“技術本身”不是一個嚴格的概念,常常是與“技術應用”相對的意義上來使用的,實質上就是把技術看作是脫離了與社會環境相互作用的非歷史的、現成的靜態存在。在海德格爾以前,技術中性論一直是一種占主導地位的技術觀。這可能具有一定的理論構想意義,但在現代技術條件下則完全脫離了現實的可能。與技術中性論相對立的是技術價值論,認為技術是價值負荷的,技術不僅僅是方法或手段,它在政治、經濟、文化、倫理上并不是中性的,我們可以對技術做出是非善惡的價值判斷。邦格就說,“技術在倫理上決不是中性的(像純科學那樣),它涉及倫理學,并且游移在善和惡之間。”([2],p.56)

技術價值論主要表現為社會建構論(social constructivism)和技術決定論(technological determinism)。社會建構論認為,技術發展依賴于特定的社會情景,技術活動受技術主體的經濟利益、文化背景、價值取向等社會因素決定,在技術與社會的互動整合中形成了技術的價值負載,技術不僅體現技術價值判斷,更體現出廣泛的社會價值和技術主體利益。技術決定論的典型代表是埃呂爾,溫納相對而言則是溫和的技術決定論者。按照技術決定論的觀點,“技術已經成為一種自主的技術”,([3],p.14)技術包含了某些它本來意義上的后果,表現出某種特定的結構和要求,引起人和社會做特定的調整,這種調整是強加于我們的,而不管我們是否喜歡。技術循其自身的蹤跡走向特定的方向。“技術構成了一種新的文化體系,這種文化體系又構建了整個社會”。([4],p.17)所以,技術規則滲透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技術成為一種自律的力量,按照自己的邏輯前進,支配、決定社會、文化的發展。技術樂觀主義和技術悲觀主義是技術決定論的兩種思想表現,前者相信技術是解決一切人類問題并給人類帶來更大幸福的可靠保障,而后者則認為技術在本質上具有非人道的價值取向,現代技術給人類社會及其文化帶來滅頂之災。社會建構論強調的是技術的社會屬性、技術價值的社會賦予,技術決定論強調的是技術的自然屬性、技術規則、技術價值的內在稟賦對于社會環境的影響、作用。技術決定論者承認技術的社會屬性存在,但是它過分強調了技術的自然屬性對于技術的社會屬性的決定性作用,沒有看到技術的社會屬性對于技術的自然屬性的制約、導引作用。如果說,技術的中立論割裂了技術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二者間的聯系,那么,技術的決定論與社會建構論則是過分夸大了技術兩種屬性中的某一方面,沒有注意到它們二者之間的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的平衡關系。技術決定論或“技術自主論”把技術的發展看作是“自己決定自己”,不顧及人們在倫理、經濟、政治與社會方面的考慮,所以,也有的學者把“技術自主論”看作是價值無涉(value-free)論或中性(value-neutral)論。(參見[5],p.35)技術決定論或技術自主論是不是技術的價值中立論,這不是重要問題,也難以分清,這是技術中立論的概念模糊和虛妄造成的。

2 技術的“潛在價值”與“現實價值”

對于技術與價值的關系研究,為了避開某些概念的含混,我們嘗試從“技術本身”、“技術應用”、“潛在價值”、“現實價值”的辨析開始。人們在探討技術價值問題時,常區分“技術本身”與“技術應用”兩種情形。一般來說,技術應用關涉價值,在這一點上沒有爭議;而技術本身是否荷載價值則爭議頗多。應該說,“技術本身”并不是一個嚴格的科學概念,技術本身與應用的區分也很難劃界清楚。“技術本身”就其與“技術應用”相區分而言,可以把它理解為技術過程的初始階段,即技術的發明、設計階段而非實用階段,在技術形態上則表現為技術的設想、構思、圖紙、說明書或者展品、樣品。從技術的發生學角度看,任何技術都是人的發明,總是滲透著人的期望,體現著人的需要、目的,都荷載著價值。即使技術本身也荷載著一定的價值,雖然這種價值尚未在具體實踐中得到展開、實現,它只是一種潛在的價值。“荷載”一詞有承載、承擔、暗含之意,而與“實現”相區別。技術本身的潛在價值的存在,并不以這種潛在價值是否實現以及怎樣實現為根據。技術本身不僅荷載著一定的潛在價值,而且具有一定的現實價值。技術本身的現實價值由于不是在技術的預期使用過程中實現的,而是在技術設計的本來目的之外展開的,是一種不期價值,所以常常為人們所忽略。如一輛設計完美的概念車,雖然尚不能大規模生產、使用,還只是處于試驗、探索階段,但它已經實現著一定的認識價值、審美價值,還牽涉到設計、試驗的成本核算、經濟價值。

技術的應用過程就是技術的潛在價值被實踐具體規定、實現的過程。由于每一技術都有它自身的質和量的規定,所以每一技術的潛在價值也就被限定在一定的范圍之內,比如電腦不可能擁有食物的營養價值。而在一定的范圍之內,技術的潛在價值又是多方面的,正如電腦可用于娛樂游戲、文字處理、網絡通訊、電腦犯罪,甚至還可用于裝點門面、標志身份,極端地說還可用作重物。技術在沒有投入使用之前,技術的某些潛在價值被內在地規定著,而一旦技術投入使用,潛在價值就轉化為現實價值。隨著主體運用技術的具體方式的不同,技術潛在價值的多種可能性就可以被轉化為不同的技術現實價值表現出來。由于不同主體間的利益對立,或者是同一主體在不同時期的需要變化,同一技術在不同的具體應用過程中,常常表現為不同的甚至是截然對立的現實價值。所謂技術價值分裂,即指同一技術既可被用于行善又可以被用來作惡這樣一類現象。原子能技術具有輻射育種、醫療以及能量供給等多種潛在價值,但原子彈在日本廣島、長崎的爆炸,則將原子能技術展現為武器,表現出它的殺人價值。技術價值分裂常常被用來作為技術價值中立說的根據。技術價值中立說如果僅僅是允諾不可能簡單地對技術做出好或壞的價值評價的話,那么可以說技術價值中立說有一定道理。但如果從技術價值分裂,從技術既有積極的價值方面,又有消極的價值方面,而得出技術本身是與價值無涉的,或者說技術是不荷載價值的,在這種意義上的技術價值中立說則是荒謬的。技術價值的積極方面與消極方面不像數學中的正、負數可以相互抵消,技術價值分裂不但不能證明技術與價值無涉,而恰好表明了技術價值的多維性、豐富性。

技術既有潛在的積極價值,又有潛在的消極價值,所以,技術價值分裂在技術的潛在價值中就有其萌芽的種子。技術的潛在價值是多方面的,其中有被人們認識、理解的方面,還有許多人們意識不到的方面。人們的技術選擇是以人們認識到的技術的潛在積極價值為依據的,即以技術的預期價值做依據,而技術在實際應用中所表現出來的現實價值則很難與技術的預期價值完全符合。技術的現實價值有可能與預期價值符合,也可能與預期價值不符合而表現為不期價值。技術的不期價值既可能表現為積極價值,也可能表現為消極價值。某一技術在其設計、制造中總是突出凝聚著主體在某一方面的特別要求,致力于某一特定的技術性能實現上,而不可能保證人類各方面的所有價值要求。人的各種需要之間,在其本質層面應該是協調統一的,而在技術現實中人的各種需要之間可能就是相悖的、矛盾的。當人們選擇了某一技術,就常常不得不忍受它的副作用,正如人們選擇了汽車的交通便捷性,卻也同時忍受著汽車給人帶來的噪音和環境污染。技術價值分裂或者說技術應用的兩重性,表明技術的潛在價值的內涵是非常豐富的,技術不但有預期價值還有不期價值。任何技術都有其歷史局限性,都有一個不斷發展、完善的過程,都要在實踐中不斷地提高、完善其現實價值。

技術的發生,首先表現為人類對自然的控制、改造和利用。人類改造自然的過程,也就是人以自身的活動引起、調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過程。這樣一個自然的物質變換過程,由技術系統內部各構成要素以及他們之間的聯系所規定,受制于自然規律。因而,技術具有第一客觀實在性——自然屬性。技術作為社會生產力的重要因素,與社會的生產關系相聯系,并統一于一定的社會生產方式之中。如此,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條件也就與技術有著割舍不斷的密切聯系,技術成為一種社會現象,具有第二客觀實在性——社會屬性。技術的自然屬性是由自然規律決定的,它構成了技術的客觀可能性;技術的社會屬性是由社會規律決定的,它制約著技術的具體使用及其發展方向。人類社會是由自然界演化、進化而來,社會規律有別于自然規律但不能違背自然規律。從自然規律與社會規律的辨證統一,我們不難理解技術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的辨證統一。技術的自然屬性是自然規律的體現,這是我們永遠不能違背的,在這一點上它具有基礎性決定作用;技術的社會屬性,依循社會規律,體現出人的主觀能動性,它對技術的自然屬性是否表現、何時表現、怎樣表現起著一定的選擇、決定作用。換言之,在技術的發明階段,技術的自然屬性(科學原理、技術可能)對技術發明的成功與否起著決定性作用;在技術的使用階段,技術的社會屬性則對技術價值的社會實現(能否實現、怎樣實現、表現出正或負價值)起著決定性作用。技術中性論的失誤在于割裂了技術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之間的矛盾統一關系;技術決定論和價值決定論的不足在于過分強調了技術的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中的某一方面,而沒有看到技術兩種屬性間相互作用、相互制約的辨證關系。 3 技術的“內在價值”與“外在價值”

現代技術人文價值沖突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但基本上都可以在技術的內在價值與外在價值的矛盾沖突中尋到根源。所謂現代技術的人文價值沖突就是指由現代技術所引發或者與現代技術相關聯的所有個人、社會的人文理想、人文價值追求過程中的矛盾、沖突。朱葆偉先生提出的“內在價值”概念(參見[5],p.35),其含義接近于摩爾的“自身善”(good in self),是一種活動過程中的客觀傾向或組織性因素,它和因果關系一起把過程中的諸要素協調、組織為一個整體,規范著活動的結構特征和方向——所是和應當是,因而是活動、過程的內在根據和驅動力量。技術的內在價值正是使技術成為其本身所是的承諾,有效性是它的核心,可分析性和可計算性、可操縱性等等都是這種價值的體現:它們構成了技術活動的內在目的和合理性標準,是技術的意義所在和技術進步的指向,也是技術活動和技術方法區別于人類其他活動和其他活動方法以及不能為其它活動所取代的根據。技術的合理性原則告訴我們,總應選擇以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產出的方式。“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人們把技術系統的效能看作是技術進步的指示器。這種進步可以采取為延長使用壽命、提高可靠性、靈敏度、精確度、運行速度以及更快更省地進行生產而建造全新的系統或改進現有系統等形式。”([6],p.54-55)如果我們把技術看作是社會中的一個子系統,那么,我們也可以從系統的“自組織”特征來理解技術系統自身的這種內在驅動力、內在價值取向。實際上,我們在討論技術的價值問題時,不是像商店里的顧客那樣關心的是某一具體技術的價值,如某一品牌的彩電、冰箱的技術價值,而是站在哲學的高度,在總體上討論技術一般,是把技術作為一個整體,看作是社會的一個“子系統”。正是因為技術作為社會的一個子系統,所以它不但要有自己的內在的價值,還要有一定的功能輸出,服務于社會大系統。如此,在社會運用中,技術的評價就不僅是技術功效的問題,更重要的是要看技術運用的社會效果,我們可稱之為技術的外在價值。技術的外在價值,在本質上就是人的價值,即人在技術活動中所實現的自身的價值([6],p.106)。對照技術的內在價值與外在價值,不難看出,技術的外在價值即人的價值具有絕對優先的地位,技術的內在價值相對于技術的外在價值來說,只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技術對于人的價值取向來說,只是具有手段價值、工具價值,但它又決不簡單的僅僅是手段或者工具。拉普指出:“在工匠技術時代,手工工具由人直接來控制,為達到‘外部’提出的技術目標可以用比較直接的方式來使用這些工具。相反,現代技術的高度專門化的復雜系統卻是有自己規律的封閉領域。只有在人們愿意服從它本身固有的規律時,它才會產生預期的結果。這個儀器、裝置、和機器的世界遠遠不是中立的手段,它已與人相分離,表現為一種獨立的力量,正在決定著現代社會的面貌。”([7],p.49)技術功效、技術內在價值的提高對于技術系統自身來說可能具有根本性意義,但對于人類社會這個大系統來說它只是我們人類借以實現人類幸福的有效手段,技術的內在價值應服從于技術的外在價值。當然,技術不僅是手段,但是我們對技術抱有這樣一個預期應當是不為過的,這也是一般技術設計的初衷。我們不同意拉普所說的技術已經成為“一種獨立的力量”,也特別指出現存社會制度對于“技術自主”的放縱,但是,我們也不能忽略了技術發展的自然屬性,無視技術發展的自身價值取向。問題就在于,技術的內在價值和外在價值之間并不總是和諧統一的,技術的內在價值追求可能悖逆技術的外在價值追求,對于人性完滿、生命充實、道德高尚、文化多元的悖逆就是對于人文價值的放逐和侵害,這是現代技術的人文價值沖突的深刻的內在根源。

4 存在論的技術價值觀

存在論哲學的最著名代表人物當推海德格爾,他思想的深刻性舉世公認。海德格爾在存在論哲學的基礎上“追問技術”,意在對于技術本質的挖掘。海德格爾對技術本質的揭示中有豐富、深刻的技術價值分析,這對于我們的研究具有啟發意義。

(1)現代技術人文價值的沖突表現為世界展現的單一技術圖景,世界原有的豐富意義消失了。現代技術作為一種去蔽方式并不是過錯,關鍵在于它已經成為一種唯一的世界觀察和理解方式,排斥了我們理解和認識世界的多重角度,世界的豐富意義泯滅了。追蹤海德格爾為我們分析的技術展現的諸多環節,我們可以看到現代技術的人文價值沖突的各種表現形式,看到它們產生的不可避免的根源。在海德格爾看來,由于現代技術的意志,一切東西變成了物質,變成了材料。這意味著,一切東西失去了它們自己的質,失去了它們自己的真實性、價值性和意義,被縮減為技術意志的單純的未確定的但又可塑造的某種東西。對于古代的人們來說,煤不僅是一種能量的原料,還是神賜福給人類的禮物,是神出于仁慈而給予林木稀少地帶的人們的。在這里,我們有必要引用喬治?阿格里柯拉(Georg Agricola)的《論金屬》的第12卷的1557年出版的德文版的前言中的一段話,從中我們可以看到礦石在從前具有怎樣的意義,與我們今天的理解又相差多遠:“從這一切中說明,采礦必然是一個神圣的和極幸福的生活方面,礦工能問心無愧地獻身于采礦,此外還能事奉上帝,并與其他虔誠的基督徒們一起達到幸福。上帝顯示自己除了靠他的神圣的話之外,也顯示在天地萬物之中,他把這些東西當作證人,向我們證明他的不可見的本質,證明他的永恒的力量和神性,并牢記這一點。因此,正像一個人從田野的百合花中認出上帝的善良和財富一樣,一個虔誠的和勤奮的礦工興致勃勃和滿心歡喜地在礦石豐富的地段也看到了上帝的力量和奇跡,因為正如著名哲學家柏拉圖所寫的那樣,眼睛是由一切事物的創造者和養育者給我們的,正像耳朵的存在就是為了音樂的緣故。”(引自[8],p.22-23)現代技術用物質化的方式展現事物,把存在者降格為單純的材料,這同時也就意味著把一切加以齊一化。在現代技術貫徹著的生產中,事物的物性融化成被謀算的市場價值。由于錢是抽象的手段,通過它人們可以在牛、雞、房子、汽車、時裝、家電以至于人之間進行輕易的比較,所有的事物之間都沒有了質的區別,只剩下金錢上量的差異,事物的存在就在這種方式上經由等價物而齊一化了。最不相同的存在領域被千篇一律化,如此,事物自身所享有的獨特意義和作用都被否決了。

(2)世界成為持存物,人的主體性地位消解,生命的意義被連根拔除。“哪一種未隱蔽狀態是那種通過強求的限定而得以完成的東西所特有的?它到處被預定了要立刻到位,而且還為了進一步的預定而作好了被預定的準備。這樣地被預定的東西具有它自己的等級。我們稱這等級為持存物。……它表明的正是一切遭受強求性的展現的東西如何存在的方式。凡是處在持存物的意義上的東西就不再作為對象站在我們對面。”([8],p.74)持存物不可簡單地理解成儲存物,而是在物質化、功能化、謀算、統治等等視野下事物的特定存在方式。持存物就是“要立刻到位”,沒有其它的存在,只對技術操縱來說才有意義。“處在這種狀況中的東西就從根本上被剝奪了,在思想上不再是對象,因為對象在它的對立中總是還有某種程度的自身性、反抗性、相異性、不可捉摸性;而這些東西在日益增長的技術展現中已經看不到了。”([8],p.75)在一個沒有對象的世界上,人的狀況又會是怎樣呢?人成為主體的前提條件,就是其它的存在者成為對象,如果對象消解為持存物,那么,人也必然發生變化。并非一方面是主體,另一方面是對象,而是需要和需要滿足者這兩極的關系。對象成為持存物,主客關系并不因此而消失,而是達到純粹的完備的關系性質,并由于現代技術的限定而達到“預定的性質”。在這純粹的關系中,主體和客體作為持存物都被吸收于其中,人也成為持存物。人的自為存在的、獨立的自身喪失于無條件的技術貫徹,人的自身和本質(這些確保人與世界的多種豐富的交往)喪失于限定和強求。人參與、貫徹技術意志,人被功能化,成為人力資源、技術工作人員,再也不能直面自己的真實本質,人的生命意義被連根拔除了。

(3)現代技術的“座架”本質,要求我們“冷靜”、“沉思”。海德格爾的技術追問是從對于以雅斯貝爾斯為代表的“技術工具論”的批判開始的。海德格爾把技術的工具論解釋稱之為“流行觀念”,他并不否認這種技術解釋的正確性,只是認為工具性的技術解釋還未達到技術的真正本質。沒有對于真正技術本質的清醒認識,我們就不能正確理解技術與人、與世界間的真正本原關系,我們就不能正確地對待技術,也提不出解決技術問題的真正方法。按照海德格爾的理解,技術不僅是工具、手段,而是一種去蔽方式,是一種世界的技術展現。而現代技術又不同于古代技術,它不再是眾多的世界解釋方式中的一種,而是成為一種決定性的唯一世界解釋方式。現代技術的本質不是工具,而是“預設”、統治一切的“座架”。技術工具論,意味著技術是中立的,不荷載價值,涉及到價值的所有問題都應和技術無關。所以,技術的使用者將成為所有技術問題的責任承擔者。如果是技術使用者的問題,那么,現代技術人文價值沖突的根源就在主體層面,就應當到技術的主體層面找尋解決現代技術人文價值沖突的辦法。所以,面對現代技術所帶來的種種人文價值沖突,人們常常是從科技立法、科技道德建設上著手,意在約束技術主體的行為,從而達到控制技術發展及其使用后果的目的。而在海德格爾看來,現代技術的“座架”本質是人類的技術性生存方式,是人類不可逃避的“天命”,人類想要“控制”技術的愿望是不可能達到的。海德格爾并不是要完全的否定或者是拋棄技術,他只是要通過對于技術本質的追問而喚起人們對于現代技術真正危險的認識,這是克服技術的必要準備。海德格爾對于“存在”的揭示,對于“藝術”、“詩歌”、“沉思”、“守護”的呼喚,可能會使人覺得他的現代技術拯救方岸有些形上的味道,難以切中現代技術人文價值沖突的實際問題。實際上,海德格爾的方案是基于他對現代技術本質及其真正危險的認識,就是要勸勉人們真正覺悟,“收回”不切實際的“控制”技術的幻想,“冷靜”地對待和“守護”。

海德格爾將技術看作是人的“天命”,是人類的生存方式,在形而上學的高度上追問技術的本質,站在了理論思維的最高點,抓住了現代技術的根本問題之所在。當然,海德格爾的某些研究方法也不是我們完全贊同的。如海德格爾只是從技術層面上探討問題,卻很少挖掘現代技術異化現象背后的深刻社會根源。在古代技術向現代技術轉變過程中人文價值失落的研究中,也只是從社會文化觀念層面(如笛卡兒的主客兩分或者深究到柏拉圖的“存在者”取代“存在”本身)中尋找原因,而根本沒有看到資本主義制度在其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正是基于這種認識,海德格爾所提供的現代技術的拯救方案就是要人們通過“藝術”、“詩”的“沉思”去理解和體驗人類“詩意的生存”,踏上“重返家園”之路。這可能具有一定理論意義和啟發思考作用,但也暴露出其虛幻和飄渺,在嚴酷的社會現實面前顯得有些軟弱無力。

[

[1] Emmanul G Mesthene. Technological Change: Its Impact on Man and Society [M], New York: New American Library, 1970.

[2] 邦格. 技術的哲學輸入和哲學輸出[J],自然科學哲學問題,1984年第1期。

[3] Jacques Ellul. Technological Society [M], New York: Alfred A. Knopf, Inc., 1964.

[4] Winner. Autonomous Technology [M], Cambridge, Mass.: MIT Press, 1977.

[5] 朱葆偉. 關于技術與價值關系的兩個問題[J],哲學研究,1995年第7期。

[6] 方朝暉. 技術哲學與技術的價值[J],哲學研究,1990年第5期。

[7] [德]F?拉普. 技術哲學導論[M],沈陽:遼寧科學技術出版社,1986年。.

[8] [德]岡特?紹伊博爾德. 海德格爾分析新時代的技術[M],宋祖良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年。

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