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女人的胸视频,91精品国产91久久久久久最新,黄色视频性爱免费看,黄瓜视频在线观看,国产小视频国产精品,成人福利国产一区二区,国产高清精品自拍91亚洲,国产91一区二区

加急見刊

《渭城曲》在宋代的歌唱與“渭城體”

楊曉靄

【內容提要】《渭城曲》是唐代一支送別的歌。中唐時已廣為傳唱。《全宋詩》、《全宋詞》中的有關歌吟,反映出《渭城曲》在宋代的歌唱及傳播情況,對其歌唱者、歌唱聲情、歌唱方法等諸多方面均有述及。在宋人的詩歌創作中,《渭城曲》已形成專門的一“體”。分析這一典型個案,詩歌歌唱在詩“體”形成中的意義即可見一斑。

【摘 要 題】唐宋文學

【關 鍵 詞】渭城曲/歌唱/渭城體

【正 文】 唐代著名詩人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一詩,被譜成歌曲后,稱《渭城曲》或《陽關曲》,多簡稱《渭城》、《陽關》。這支驪歌,中唐時已成為送遠餞別的經典歌曲。這首歌入宋以后是否仍為大眾喜聞樂唱?前賢關注得較多的是蘇軾《陽關曲》。蘇軾借唐《渭城曲》的現成曲調歌唱過自己的詩。而王維《渭城曲》的歌唱是否仍在流行,研究者多作“右丞‘渭城朝雨’,流傳大眾,好事者至譜為《陽關三疊》”[1]“得到普遍的歌唱”[2] 一類泛泛論述,對歌唱事實尚未作明晰梳理。筆者通過對《全宋詞》[3] 與《全宋詩》[4] 的考察,發現這支驪歌在宋人詩、詞中出現的頻率較高。《全宋詞》中有《渭城》或《陽關》曲名出現的詞約120多闋,《全宋詩》中有《渭城》或《陽關》曲名出現的詩作,筆者初步擇錄了近50首(同一首詩中重復出現的不計),其中反映出歌唱的諸多方面,如歌唱者、歌唱聲情、歌唱場合等。宋人的歌唱,既有歌唐《渭城曲》者,也有套用《渭城曲》唱自己詩者。并且,詩人創作有了“渭城體”的固定格律形式。而這一格律形式即與此詩的入樂歌唱緊密相聯。下文即分述之。

一、宋人歌唐《渭城曲》

宋人歌唐《渭城曲》的情況,依《全宋詩》所錄可見下列事實: (一)歌曲名。《渭城曲》之名,郭茂倩以為“《渭城》、《陽關》之名,蓋因辭云。”[5] 任半塘先生以為“此詩入樂以后,名《渭城曲》。凡稱《陽關》者,多數指聲,不指曲名。宋人因其唱法有三疊,甚突出,乃改稱《陽關曲》或《陽關三疊》,以奪《渭城曲》原名。”[6] (421)從宋人歌吟看,《渭城曲》在宋代又被稱為《渭城》、《陽關》、《渭城歌》、《陽關曲》、《陽關三疊》。這些名稱的變化,從時間段上看,大體北宋前中期人們多稱《渭城》,此后則多稱《陽關》。若以人為代表,大致從蘇軾開始多稱《陽關》。《陽關三疊》之稱則是蘇軾見到“古本《陽關》”歌譜后出現的。一個事物名稱的變化往往說明著其內涵的衍變。 (二)歌唱者。《全宋詩》所錄,詩及注釋中明確記述歌唱《渭城曲》(《陽關曲》)者,有江休復(字鄰幾),見梅堯臣《二十一日同韓持國、陳和叔騏驥院遇雪,往李廷老家飲。予暮又赴劉原甫招,與江鄰幾、謝公儀飲》:“江翁唱《渭城》,嘹唳華亭鶴。”有杜植(字廷之),見韓維《同鄰幾原甫謁挺之》。“憑君莫唱《陽關曲》,自覺年來不勝悲”句后自注“挺之善歌此曲。”有蔡嬌,見劉敞《贈別長安妓蔡嬌》“玳筵銀燭徹宵明,白玉佳人唱《渭城》。”無明確姓名者,如宋祁《觀鄰人賣餅大售》所記“售餅鄰人”“不復還家唱《渭城》”;強至《陸君置酒為予唱〈陽關〉即席有作》中的“陸君”;范成大《詠河市歌者》“豈是從容唱《渭城》,個中當有不平鳴”的歌者;蘇軾《次韻王雄州還朝留別》“但遣詩人歌杕杜,不妨侍女唱《陽關》”的侍女;《李鈐轄坐上分題戴花》“二八佳人細馬馱,十千美酒《渭城歌》”中的“佳人”;劉攽《酬王定國五首》其一“柔姬一唱《陽關曲》,獨任剛腸亦淚流”中的“柔姬”。從歌唱者的身份與生活階層看,這支驪歌的確傳播較廣,尤其深受文人士大夫重視。 (三)歌唱聲情。梅堯臣曾與劉敞、江鄰幾、謝公儀會飲,聽江鄰幾唱《渭城曲》,詩中描繪江鄰幾唱《渭城》有“嘹唳華亭鶴”的藝術效果。華亭鶴唳,典出《世說新語·尤悔》:陸機河橋敗,為盧志所讒,被誅。臨刑嘆曰:“欲聞華亭鶴唳,可復得乎?”陸機于吳亡入洛前,與弟陸云常游于華亭墅中。后常以此為遇害者臨終前的感慨生平之詞。“嘹唳”,六朝詩人多用,謝脁《從戎曲》:“嘹唳清笳轉,蕭條邊馬煩。”陶弘景《寒夜怨》:“夜云生,夜鴻驚,凄切嘹唳傷夜情。”聯系陸機的故事與六朝詩人對“嘹唳”一詞的運用,可以想象《渭城曲》高亢凄清的聲音,以及悲愴感傷之情。蘇頌在《和題李公麟陽關圖二首》其一中詠:“《渭城》凄咽不堪聽,曾送征人萬里行。”蘇軾《記〈陽關〉第四聲》:“余在密州,有文勛長官,以事至密。自云得古本《陽關》。其聲宛轉凄斷,不類向之所聞。”[7] 蘇頌謂“凄咽”、蘇軾謂“宛轉凄斷”,亦是“嘹唳華亭鶴”的效果。 (四)流傳情況。《全宋詩》所錄吟及《渭城曲》的作者,從生活時代看,最早是宋祁,最晚的是何應龍。宋祁(998-1061)字子京,開封雍丘(今河南杞縣)人。仁宗天圣二年進士。何應龍生平事跡不詳。據《兩宋名賢小集》卷三一五、《西麓詩稿》卷首、《宋詩略》卷一五、《宋元學案》卷二五《參議陳西麓允平先生》等資料可定為宋末元初人。何應龍詩今存48首,均為七絕。其《有別》詩云:“樓上佳人唱《渭城》,樓前楊柳識離情。一聲未是難聽處,最是難聽第四聲。”可知《渭城曲》在宋代的歌唱未曾中斷,但詩中歌吟較多者主要集中在北宋,尤其是仁宗、神宗、哲宗三朝。從詩人的歌吟亦可見出,《渭城曲》作為一首經典“古曲”,隨時代演變,會唱的人越來越少了。劉敞在他的詩中發出“舉世幾人歌《渭城》”的感嘆。梅堯臣、韓維等人聽《渭城曲》寫于詩,并特意加以注明,說明這樣的歌唱在當時已屬罕事。在記譜還不發達的宋代,歌曲的傳唱依然以口耳相傳為主,可以說,歌唱者的命運決定著歌曲的存亡。江鄰幾于仁宗嘉祐六年(1060)去世。韓維享年83歲,也于哲宗元符元年(1098)謝世。杜植生卒年未詳,設若與韓維一般高壽,在哲宗時也離世了。隨著這批善歌者的先后去世,到哲宗熙寧十年(1077),蘇軾得“古本《陽關》”時,文士階層歌唱《渭城曲》的情形大概已是“除卻膠西不解歌”了。 (五)“別調聲”。北宋時期,《渭城曲》的歌唱不分階層,歌唱者也無身份、性別的區分,文人士大夫的歌唱自然以男聲為多,但到宋徽宗時,出現了像李師師這樣以歌《陽關》而知名者,并是“解唱《陽關》別調聲”[8] 而從何應龍“樓上佳人唱《渭城》”的描述看,至南宋末年,《渭城曲》也是紅袖妍唱了。關于《陽關曲》的變化,劉敞早有“流傳江浦是新聲”之嘆。蘇軾見古本《陽關》,以為其歌唱“不類向之所聞”。而李師師于宣和中唱的又是“別調聲”。那么,《陽關曲》的歌唱到底變化成怎樣的“新聲”、“別調聲”了?《全宋詞》所錄詞調中,除《陽關曲》外,還有《陽關引》、《古陽關》、《陽關三疊》。北宋初年,寇準將王維《渭城曲》改為《陽關引》,晁補之作有《古陽關》(寄無斁八弟宰寶應),皆為長短句。二者格律相同。著名音樂學家黃翔鵬先生在《唐宋社會生活與唐宋遺音.酒筵歌曲的撰詞與填詞》一文中指出:“《陽關引》即《古陽關》,始自寇準。”[9] 南宋末年,柴望又有《陽關三疊》(庚戌送何師可之維揚,庚戌為宋理宗淳祐十年,即1250年)。較之唐《渭城曲》,此是否即為新聲、別調曲呢?考三者內容,均未脫別親送遠的主題,但從名稱的變化可以想知其歌唱方法已有多種形式。

二、宋人借《渭城曲》歌宋詩

宋人用唐《渭城曲》的現成曲調歌宋詩,最典型的莫過于蘇軾歌《中秋月》。蘇軾于《書彭城觀月詩》中說:“‘暮云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余十八年前中秋夜,與子由觀月彭城,作此詩,以《陽關》歌之。今復此夜宿于贛上,方遷嶺表,獨歌此曲,聊復書之,以識一時之事,殊未覺有今夕之悲,懸知有他日之喜也。”[10] 蘇軾借《陽關》舊曲歌唱的還有《贈張繼愿》、《答李公擇》二首七絕。宋人趙次公說:“三詩各自說事,先生皆以《陽關》歌之,乃聚為一處,標其題曰《陽關三絕》。”[11]《答李公擇》作于熙寧九年(1076),詩曰:“濟南春好雪初晴,行到龍山馬足輕。使君莫忘霅溪女,時作《陽關》腸斷聲。”《贈張繼愿》作于元豐元年(1078),詩曰:“受降城下紫髯郎,戲馬臺前古戰場。恨君不取契丹首,金甲牙旗歸故鄉。” 任半塘先生認為“北宋蘇軾詳記‘古本《陽關》’(即《渭城曲》)之唱法,猶指唐音。”[12] (163)蘇軾《和孔密州五絕》之一《見邸家園留題》云“古本《陽關》”的歌唱有“三疊”。沈括《夢溪筆談》卷五《樂律一》云:“古詩皆詠之,然后以聲依詠以成曲,謂之協律。……詩之外又有和聲,則所謂曲也。古樂府皆有聲有詞,連屬書之,如曰賀賀賀、何何何之類,皆和聲也。今管弦之中纏聲,亦其遺法也。……今聲詞相從,唯里巷間歌謠及《陽關》、《搗練》之類,稍類舊俗。”[13]《夢溪筆談》撰于元祐年間(1086-1093),據其自序所言,大部分是元祐三年(1088年)定居潤州(今鎮江)夢溪園后所寫。[13] 我們把沈括所說的“今”縮小到他寫《夢溪筆談》的元祐年間,那么,這時他所聽到的《陽關》的歌唱是“稍類舊俗”的,即如古樂府一樣,“聲詞相從”,使用了和聲。李之儀也說用“和聲”。他在《跋吳思道小詞》中,將《陽關》的唱法與歌“小詞”比較:“長短句于遣詞中最為難工,自有一種風格。稍不如格,便覺齟齬。唐人但以詩句而下用和聲抑揚以就之,若今之歌《陽關》是也。”[14] 李之儀(約1035—1117),哲宗元祐八年(1093),蘇軾出任河北西路安撫使、知定州,特辟為管勾機宜文字。后以元祐黨籍貶惠州。李之儀所說“今人”,我們也把它的范圍縮到最小,指與他有交游的“當代人”,那么,蘇軾自然是“今人”中最重要的一位,也是史料明確記載歌唱過“《古陽關》”的一位。這樣,可以說蘇軾歌《古陽關》或借《陽關》歌自己的《中秋月》等,即采用了唐人“但以詩句而下用和聲抑揚以就之”的方法。至于“和聲”如何安排,元代人李治(一作冶)《敬齋古今》記述自己學唱《渭城曲》的情況可供參考。 王摩詰《送元安西》詩云:“‘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其后送別者,多以此詩附腔,作《小秦王》唱之,亦名《古陽關》。予在廣寧時,學唱此曲于一老樂工某乙,云‘渭城朝雨(和:剌里離賴)浥輕塵,客舍青青(和:剌里離賴)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不和),西出陽關(和:剌里來離來)無故人。’當時予以為樂天詩有‘聽唱《陽關》第四聲’,必指‘西出陽關無故人’一句耳。又誤以所和‘剌里離賴’等聲,便謂之‘疊’。舊稱《陽關三疊》,今此曲前后三和,是疊與和一也。后讀樂天集,詩中自注云:‘第四聲,勸君更盡一杯酒’也。又《東坡志林》亦辨此云:‘以樂天自注驗之,則一句不疊為審。’然則‘勸君更盡一杯酒’前兩句中,果有一句不疊,此句及落句皆疊。又‘疊’者,不指和聲,乃重其全句而歌之。予始悟向日某乙所教者,未得其正也。因博訪諸譜,或有取《古今詞話》中所載,疊為十數句者,或又有疊作八句而歌之者。予謂《詞話》所載,其詞粗鄙重復,既不足采而疊作八句,雖若近似,而句句皆疊,非三疊本體,且有違于白注、蘇《志》,亦不足征。乃與知音者再譜之,為定其第一聲云:‘渭城朝雨浥輕塵’,依某乙,中和而不疊;第二聲云:‘客舍青青柳色新’,直舉不和;第三聲云:‘客舍青青柳色新’,依某乙,中和之;第四聲云:‘勸君更盡一杯酒’,直舉不和;第五聲云‘勸君更盡一杯酒’,依某乙,中和之;第六聲云:‘西出陽關無故人’,及第七聲云‘西出陽關無故人’,皆依某乙,中和之。止為七句,然后聲諧意圓。所謂‘三疊’者,與樂天之注合矣。”[6] (427)

三、渭城體

蘇軾借唐音《陽關》歌自己的絕句。這三首絕句“被聲”成為歌辭,寫作上是否也考慮了適合歌唱的要求?對此,清人翁方綱《石洲詩話》即指出: 《東坡集》中《陽關詞三首》:一《贈張繼愿》,一《答李公擇》,一《中秋月》。……特以其調皆《陽關》之聲耳。《陽關》之聲,今無可考。第就此三詩繹之,與右丞《渭城》之作,若合符節。……其法以首句平起,次句仄起,三句又平起,四句又仄起。而第三句與四句之第五字,各以平仄互換。又第二句之第五字,第三句之第七字,皆用上聲,譬如填“詞”一般。漁洋先生謂絕句乃唐樂府,信不誣也。(《石洲詩話》卷三,《清詩話續編》本) 俞樾《湖樓筆談》卷六作了更為細致的分析:“東坡集有《陽關曲》三首,一《贈張繼愿》,一《答李公擇》,一《中秋月》。翁覃溪先生《石洲詩話》謂與右丞《渭城》之作若合符節。首句平起,次句仄起,三句又平起,四句又仄起;而第三句之第七字,皆用上聲,若填詞然。余細按之,翁說誠然矣。惟取四詩逐字排比之,他字無小處出入,惟第二句之第一字,右丞作是‘客’字,蘇《贈張繼愿》用‘戲’字,《答李公擇》用‘行’字,《中秋月》用‘銀’字,似乎平仄不拘。然填詞家每以入聲字作平聲用。右丞作‘客’字,正是入聲,或‘客’字宜讀作平也。蓋此調第一句、第三句以仄平起,第二句第四句以平仄起,若‘客’字讀仄聲,便不合律。東坡《答李公擇》及《中秋月》兩首,次句均以平仄起,可證也。惟《贈張繼愿》用‘戲’字,則是去聲,于律失諧,或坡公于此中疏。又《玉篇》‘戲’字有忻義、虐奇二切。此字借作平聲讀,或亦無害也。……精于音律者審之。”[19] (317)另外,趙克宜《角山樓蘇詩評注匯鈔》附錄卷中、鄭文焯《大鶴山人詞話》于《答李公擇》一首后加注,均指出蘇軾為適合歌唱而在聲律上的用心。蘇軾歌《古陽關》,表面上看,僅為“著”唐“腔”歌自己的詩,事實上,蘇軾在寫作時就嚴格按照“唐音”音律為歌唱作了準備。蘇軾曾細致研究《陽關曲》的歌唱技巧。他的《記〈陽關〉第四聲》即專為《陽關曲》的歌唱而作,認為所謂陽關三疊,“每句皆再唱,而第一句不疊。乃知唐本三疊蓋如此。”施議對評論說:“這段記載,糾正了‘每句再疊’與‘三唱以應三疊’的錯誤說法,以為‘每句皆再唱而第一句不疊’,才是正確的唱法。體會甚為深微。”[19] (318) 王維《送元二使安西》的格律,人們極為熟悉。用平仄符號標示如后:“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仄平仄,平仄平平平仄平。”平起首句入韻,前后兩聯失粘。這種形式在唐人筆下并不少見,如李白《送賀賓客歸越》、《哭晁卿衡》、高適《營州歌》、韋應物《滁州西澗》、李益《春夜聞笛》等等。到了宋代,這種尚未符合粘式律的“體”,是被看成特殊形式的,惠洪《天廚禁臠》卷上稱為“折腰步句法”。并舉《宿山中》(惠洪以為韋應物作,《全唐詩》作朱放詩,一作顧況詩)“幽人自愛山中宿,更近葛洪丹井西。庭前有個長松樹,夜半子規來上啼。”《南園》(李賀):“花枝草蔓眼前開,小白長紅越女腮。可憐日暮嫣然態,嫁與春風不用媒。”《送蜀僧》(蘇軾):“卻從江夏尋僧晏,又向東坡別已公。當時半破娥嵋月,還在平羌江水中。”惠洪以為這種折腰步句法,“雖中失粘而意不斷。”[20] 魏慶之《詩人玉屑》卷二注引《西清詩話》,立名“折腰體”,即以王維此詩為例。[21] 可是,蘇軾作詩以“《陽關》歌唱”,嚴守《送元二使安西》一詩的格律,“如按譜填詞”,即寫成所謂“折腰體”。蘇軾的做法是否說明,借《渭城曲》“著腔子”進行歌唱,歌辭當按本辭格律,依聲行腔,方可字正腔圓?清王文誥《蘇詩編注集成》一五引江藩語:“《陽關辭》,古人但論三迭,不論聲調。以王維一首定此詞平仄。”[22] 的確如此,約比蘇軾晚二十年進士及第的劉跂(神宗元豐二年進士)有七言絕六首,其平仄即依王維詩而定。題中明言“翻書見舍弟去年自壽歸鄆道中詩,悵然懷想,久不作詩,因集句為答。用渭城體,可歌也”[6]: 春深逐客一浮萍,何處淹留白發生。山城過雨百花盡,野渡無人舟自橫。 青春白日坐消難,須著人間比夢間。八公山下清淮水,明月何時照我還。 汶陽歸客淚沾巾,莫厭傷多酒入唇。暫時相見還相送,水遠山長愁殺人。 荒山野水照斜暉,綠凈春深好染衣。請君問取東流水,來歲如今歸未歸。 尋思百計不如閑,塞馬重來事偶然。皇恩若許歸田去,頭白昏昏只醉眠。 詩成吟詠轉凄涼,獨宿空簾歸夢長。長年事事皆拋盡,惟到尊前是故鄉。 六首均平起首句入韻,前后兩聯失粘,具體標示如下: 第一首: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 第二首: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第三首: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平。 第四首: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平仄,平仄平平平仄平。 第五首: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第六首: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蘇軾《答李公擇》、《贈張繼愿》、《中秋月》三詩嚴守《渭城曲》格律的事實和劉跂集句為“可歌”而采用“渭城體”的做法說明,便于以《渭城曲》歌唱的歌辭格律樣式即當寫成宋人所謂的“折腰體”。而從“渭城體”形成的角度看,可以說由于王維《送元二使安西》詩的配比音樂成為《渭城曲》的歌唱,使得宋人七絕創作仍然保留了“折腰體”這種不合常規的格律形式,由此便自然聯系到音樂對詩歌創作的影響問題。從《樂府詩集》所存《近代曲辭》看,當時采入《水調》、《涼州》、《大和》、《伊州》、《陸州》等大曲入樂歌唱的七絕形式的聲詩,符合粘對規則或不符合者均有。這意味著符合不符合粘式律并不妨礙入樂歌唱,但當一首詩被譜為歌曲,廣泛傳播,引人仿效時,最為方便的作法即是模仿本辭進行寫作。如此反復,由歌唱而確定了的這一歌辭的聲韻格律形式也逐漸固定而模式化,最終演變成一支詞調。其歌辭的格律亦為人模仿,遂成定格。《渭城曲》由唐到宋,因為歌唱所引起的這一變化,正說明了聲詩發展成為詞曲的過程。《渭城曲》格律固定為一種“體”的事實,亦反映出詩之入樂以后,音樂因素對文體形成的意義。

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