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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籍貫”、“故里”考論 ——兼說泰山為《西游記》寫“三界”的地理背景

杜貴晨

【內容提要】 《西游記》“四大部洲”之“東勝神洲”擬山東古齊地,與“西牛賀洲”相照應,以“東勝(圣)”“西……賀”,寓道、釋一家,道為佛階之意;寫“傲來國”、“花果山”擬自泰山主峰西南之傲來山,泰山有“水簾洞”;孫悟空“齊天大圣”名義為與泰山“東岳天齊”相反相成,而遠祖古齊之“天主神”;泰山有“玉皇頂”、“一天門”、“南天門”、“三天門”、“王母池”、地獄等等,為《西游記》虛擬“三界”之地域背景。《西游記》寫孫悟空“籍貫”、“故里”及其所大鬧的“三界”,有現實地理環境的參照即背景,這一背景是“五岳獨尊”的東岳泰山;西游故事最后形成的“齊天大圣”是一只“泰山猴”。 【關鍵詞】 西游記/孫悟空/花果山/泰山

引言 今通行百回本《兩游記》(以下稱《西游記》無特別說明者,均指此本)孫悟空形象的研究,學者向來關注其原型,百年間先后有印度神猴哈奴曼說、中國淮渦水神巫支祁說、中印神猴混合說等。諸說都追溯這只猴子的淵源來歷,卻忽視了歷來西游故事寫這只猴子,既不在印度,也不在淮渦,而是早在宋無名氏《大唐三藏取經詩話》中,就已經有了“我是花果山紫云洞八萬四千銅頭鐵額獼猴王”之說,到了《二郎神鎖齊大人圣雜劇》則寫作“在此花果山水簾洞”,朝鮮漢語教科書《樸通事諺解》則稱“西域有花果山,山下有水簾洞”,至百回本《西游記》中才經最后寫定者(以下徑稱“作者”)改造為石猴答須菩提祖師問“鄉貫”所稱“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氏”(第一回)。所以,若論孫悟空源流,學者固然仍可以爭論其為中外的哪一只猴子演變而來;但是,若論西游故事中孫悟空地域背景則有兩說:一是《西游記》之前在不知何方之“花果山紫云洞”(或“水簾洞”),或“西域”之“花果山水簾洞”;二是《西游記》中石猴所自稱“鄉貫”即其“籍貫”、“故里”為“東勝神洲”云云。從而若論早期西游故事中孫悟空所在,則天下“花果山”或各有份;而若論《西游記》中孫悟空之“籍貫”與“故里”,卻只是一個“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此“東勝神洲”云云雖有承于早期西游故事的因素,但是既經界定其洲屬國籍,又前所未有地聯系了“天、人、地獄”三界的環境來寫它,總體上已是《西游記》作者的創造,也是一般閱讀所認可孫悟空的“老家”。因此,《兩游記》“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的研究,是孫悟空形象之地域背景演變的終端課題,確定孫悟空“籍貫”與“故里”的中心題義;同時,其從何而來,有無具體的模擬對象與所擬為何地,對于研究《西游記》的成書乃至作者的情況有重要意義。 這當然不可以作歷史地理的考證,然而卻可以并一定要作文學的考證,即從存在支配意識、生活決定創作、傳統影響創新的角度,我們不能不認為作者在為孫悟空設定這樣一個出生隸籍之地及其活動的大環境即“三界”的時候,受到過某種歷史與現實因素的影響,是從其所知見歷史、現實、傳說、宗教與文學的地理形貌,模擬、夸張、挪移、嫁接、化用、變形而來,從而那些地理形貌成為了孫悟空“籍貫”、“故里”以至“三界”的原型。而后人也就可以從現在仍能夠知見的那些地理形貌與《西游記》文本中環境描寫的對照中,發現二者具體的聯系,確認其中哪些正是或一定程度上是《西游記》作者當年設定孫悟空“籍貫”、“故里”以及“三界”之原型的地理形貌,即其在現實生活與傳統文化中的根據。這就是本文考論學理上的依據和所追求的目標。 這種考證當然不可能做到如真人真事的完全對號入座,而是對作者藝術虛構過程與其所依據之蛛絲馬跡聯系的追尋,結果在大多數不熟悉文藝創造規律的人看來總難免不夠切實和具體,甚至有牽強附會、捕風捉影之嫌。但是,正如一切文學藝術形象與其原型的關系,《西游記》寫孫悟空“籍貫”、“故里”可能有的地理背景與作品的實際描寫,也必然是若即若離,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有如鏡花水月的天然不可湊泊。所以,在這樣的地方能做的只是藝術的考證,所求的只能是文學原型之模糊的真實。唯是在具體的論證中,我們仍當力求在這種地理形貌與文本比對能有最大限度吻合的情況下作結論,實事求是,無過無不及。我們的結論是:《西游記》寫孫悟空“籍貫”、“故里”及其所大鬧的“三界”,有現實地理環境的參照即背景,這一背景是“五岳獨尊”的東岳泰山;西游故事最后形成的“齊天大圣”是一只“泰山猴”。試論述如下。 一、“東勝神洲”擬山東古齊地 《西游記》第一回篇首詩后,正文以“蓋聞天地之數”云云領起,寫“盤古開辟,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之間,遂分為四大部洲:曰東勝神州,曰西牛賀洲,曰南贍部洲,曰北俱蘆洲”①,從而擬定西游世界的“地理”形勢,全部故事發生的舞臺。而孫悟空生地即在“四大部洲”之一的“東勝神洲”。“東勝神洲”即悟空所隸屬之洲,作為“一方水土”,其義必須結合了“四大部洲”的由來,才可以說得清楚。 按《西游記》第九十六回寫一秀才稱“四大部洲”說本《事林廣記》,今檢此書未見②,而實本于佛書。佛經“四大部洲”或稱“四大洲”,《佛說法集名數經》曰:“云何四大洲?所謂南贍部洲,西俱耶尼洲,北俱盧洲,東勝身洲。”其中“南贍部洲”,“贍”諸經或作“瞻”;“西俱耶尼洲”,“俱尼”諸經多作一字即“貨”。上引《西游記》所稱,字面上與此雖僅微有不同,但卻對佛經“四大部洲”之說作了脫胎換骨的改造。何以見得? 原來佛說“四大部洲”之名義,正如著名哲學家方立天先生所解釋說: 東方是勝身洲,此洲土地東狹西廣,形如半月,以身形勝,故名。……南方是瞻部大洲,……因有瞻部林故名。……西方是牛貨洲,因此洲以牛為貨故名。……北方是俱盧洲,也稱為勝處,因系四大洲中國土最為妙的,故名[1]。 可知“四大部洲”名號在佛經雖各有指稱,但都無明顯褒貶之義。然而一入于《西游記》就不同了,按第八回寫佛祖如來講經罷,對眾信徒論“四大部洲”曰: 我觀四大部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巨蘆洲者,雖好殺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贍部洲者,貪浮樂禍,多殺多爭,正所謂口舌兇場,是非惡海。 又第九十八回寫佛祖對唐僧說: 你那東土乃南贍部洲,只因天高地厚,物廣人稠,多貪多殺,多浮多誑,多欺多詐;不遵佛教,不向善緣,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義不仁,瞞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殺牲。造下無邊之孽,罪盈惡滿,致有地獄之災,所以永墮幽冥,受那許多碓搗磨舂之苦,變化畜類。有那許多披毛頂角之形,將身還債,將肉飼人。其永墮阿鼻,不得超升者,皆此之故也。雖有孔氏在彼立下仁義禮智之教,帝王相繼,治有徒流絞斬之刑,其如愚昧不明,放縱無忌之輩何耶! 上引佛祖對“四大部洲”的褒貶,前后照應,實為奠定和強調其欲傳經東土,而唐僧必要西天取經即《西游記》故事發生的基礎。而包括在佛祖話語中《西游記》對“四大部洲”稱名用字的改動,也就配合了佛祖對四洲之人的褒貶。換言之,佛經“四大部洲”到了《西游記》中稱名雖僅微有不同,卻已完全小說化而具有了為全書主旨服務的新的內涵。具體有以下兩個方面: 首先,《西游記》“四大部洲”,雖仍保有佛教世界四分的格局,但本質上已因小說敘事的需要成了被隨意處置的地理概念。例如,按第一回所寫,猴王于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下“自登木筏之后,連日東南風緊,將他送到西北岸前,乃是南贍部洲地界”,又自南贍部洲,“獨自依前作筏,又飄過西海,直至西牛賀洲地界”,在那里拜須菩提祖師學道。由此知東勝神洲至西牛賀洲,正如須菩提祖師所說,“隔兩重大海,一座南贍部洲”。這就是說,南贍部洲在東勝神洲與西牛賀洲之間,與后者亦隔有大海。然而《西游記》寫東土大唐在南贍部洲,佛祖西天在西牛賀洲,但是,唐僧取經卻未嘗過海,也沒有寫到“洲”界。可知“四大部洲”不過全書開篇一個關于世界分野的寓言,并非正文寫西游地理的真正根據。其真正的根據是其所了解現實世界即當時中國與古印度大致的地理形勢,而佛祖對“四大部洲”的褒貶則主要源自我國傳統對中國四方以至天竺佛國之俗的觀念,并最終服務于《西游記》取經成佛之旨。 其次,具體說來,上引佛祖褒貶四洲,以南、北二洲惡有差等,似原本《論語》謂“南人有言曰”(《子路》),《壇經》謂“人有南北”(《頓漸品第八》)等南北文化差異的觀念而來。而北洲之稱,無論“俱盧”為“俱蘆”或“巨蘆”,“盧”與“蘆”都諧音“魯”。“魯”義謂粗直。此說北洲之人為“俱魯”或“巨魯”,實是以之合其“好殺生……性拙情疏”之陋劣。而佛祖獨惡南洲,于諸經之不同中舍“瞻望”之“瞻”而取“贍養”之“贍”,又因“南”諧音“難”,從而“‘南贍’部洲”實為“‘難贍’部洲”,即《論語》孔子所謂“難養”(《陽貨》)者,以合于佛祖所說“雖有孔氏在彼立下仁義禮智之教”卻無可如何,并引出此洲“東土大唐”之人須“有字真經”才可望教化的道理,為唐僧取經故事的張本。又佛祖說東、西兩洲均為妙勝之區,尤以西洲為“我佛”所在,其既“不貪不殺”云云,自然就不能有“牛貨”,故易“貨”為“賀”。但其易“貨”為“賀”,卻不僅由于音便,而是與“西牛”組詞成“西牛賀洲”,可讀曰“西牛”來“賀”之“洲”義。這應當是暗用老子“乘青牛車去,入大秦,過西關”[2] 的傳說,和早在漢代就已經流行的佛教“老子化胡說”[3]。而《西游記》第九回也正是提到過老子即太上老君“當年過函關,化胡為佛”,第五十至五十二回還寫了金山金大王本是老君誤走的青牛作怪,表明作者對老子、青牛傳說頗為關注。所以“西牛賀洲”之稱,實隱有以道教所托始之鼻祖老子,騎牛東來,“賀”西天之佛的意義,以彰顯《西游記》仙、佛同源,道、釋一家,而佛高于道,為天下獨尊之旨。 總之,佛經“四大部洲”入《西游記》被改造賦予了配合佛祖褒貶四洲之人的意義,并因此形成除北洲之外,西、東、南三洲分別與佛、道、儒三家相對應的聯系。從而使《西游記》所寫故事,成了立有儒教的“南贍部洲”東土大唐之唐僧,在道教神仙所住“東勝神洲”之孫悟空等的保護之下,去佛祖西天所在之“西牛賀洲”取經。這一邏輯的內在思路是“三家配合本如然”(第一回),沒有矛盾與對立,卻有差等,即儒不如道,道不如佛,從而“三教歸一”(第四十七回)歸于佛,“萬法……歸一”(第八十四回)歸于心,即唐僧所謂“千經萬典,也只是修心”(第八十五回)。唯是“修心”的極致是“無心”,書中所謂“若知無物又無心,便是真如法身佛”(第十四回)。所以,作為“無心訣”(第十四回),“《西游》一成佛之書也”(第九十八回黃周星評)。這些且可以不論,而單說本節要著重討論的“東勝神洲”,也就在與“西牛賀洲”的偶對中,被賦予了新義。 按“東勝神洲”雖自“東勝身洲”易一字而來,但其一定是易為“神”字,雖由于音便,卻更是源于我國古有“赤縣神洲”之說。此說起于戰國齊人騶衍,騶氏并有海外“九州”之論,影響后世有《漢武洞冥記》、《十洲記》等方士小說,托于漢初齊人東方朔,推衍出道教“十洲三島”的仙話。《西游記》寫“東勝神洲”之“花果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不僅表明其受齊文化的影響,而且由“花果山”在“東勝神洲”并為“十洲三島”之“祖龍”推論,“十洲三島”實包括于其所謂“東勝神洲”之域了。《西游記》為“東勝神洲”所設定與“十洲三島”的這一層關系表明,此洲名雖從佛經成說改一字而來,卻已脫胎換骨,成了騶衍、東方朔等為代表的齊國方士神仙文化一脈的符號。進而聯系書中一再寫及的道祖老子青牛的故事,使我們有理由推測,作者想像中的“東勝神洲”之“勝”,實諧音“圣”,“東勝(圣)”即老子,“東勝神洲”實是指以老子為鼻祖之神仙道教之說發達最早的山東古齊地。 《西游記》有關孫悟空的描寫,也正與“東勝神洲”——“西牛賀洲”的遙對所寓“東勝(圣)”騎牛“西……賀”之佛高于道之意,處處相合。如其寫“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悟空后來雖然頑劣,但其初生畢竟也還“拜了四方”;又他雖已修成仙體,但還要漂洋過海,游學至“西牛賀洲”之“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從須菩提祖師學道;后來成“太乙金仙”,也還要“棄道從僧用”(第三十五回),為唐僧取經護法,乃至與唐僧等于全書結末“五圣成真”(第一百回),也經由道教玉真觀中路出后門,直上靈山成佛等,就都由“東勝神洲”這一個道教神仙的發生之地生發而來。其自然而然,完全是由于關合了我國歷史上神仙道教之說興起于燕齊渤海之濱的傳統,而易于為廣大讀者所接受。但是“百姓日用而不知”,也就容易忽略了《西游記》孫悟空因“東勝神洲”的洲屬,不再是早期西游故事中“西域”或不知何方之“花果山”上一般意義的神猴,而是古齊地神仙文化包裝成的一只猴子了。 二、“傲來國”借名“傲來山” 《西游記》第一回述“四大部洲”之后,接寫道“這部書單表東勝神洲。海外有一國土,名曰傲來國。國近大海”云云,即以悟空為“傲來國”籍“人氏”。“傲來國”之名前所未有,是作者虛構首創,所依傍只有一個,即泰山岱頂西南的傲來山。《岱史》載: 傲來山,在岳頂西南竹林寺。其石巑岏矗矗,至御帳俯視之更奇[4]。 按《岱史》十八卷,查志隆撰。隆字鳴盛,海寧(今屬浙江)人。嘉靖三十八年(1559)進士,官至山東布政使左參政,著有《山東鹽法志》等。《岱史》乃查氏山東鹽司同知任內奉上司長蘆巡鹽御史譚耀之命輯纂,成書于明萬歷十四年(1586)。卷首有譚耀序,謂是書“裁取舊編,斷以己意,擬例三史,取材百家”;又有查氏自為《岱史公移》,備敘纂修始末體例等,稱皆“取材于舊志”。 其所謂“舊編”、“舊志”,主要是指明代歙縣(今屬安徽)汪子卿輯《泰山志》。《泰山志》四卷,成書于明嘉靖二十三年(1544),所據資料自然是出于嘉靖之前。由學者公認今百回本《西游記》成書不早于明中葉甚至至遲萬歷年間可知,如果不是偶然的巧合,則《岱史》所載泰山名勝有與百回本《西游記》所寫名號相同者,即使有因于早期西游故事的可能,卻一定不是因于此本《西游記》,而是《西游記》作者虛構或借境于早期西游故事,或直接借境于泰山。這是本文立論的原則。根據這一原則,既然“傲來”之名自泰山作古,而早期西游故事中并無“傲來”名號,則《西游記》作者虛構悟空“傲來國”籍,就一定是直接由岱頂西南之“傲來山”的啟發并借其名而來。從而與上述“東勝神洲”擬山東古齊地相一致,《西游記》孫悟空形象作為古齊文化包裝的一只猴子,又具體是齊魯之界泰山西麓“傲來山”上的一只猴子。 “傲來山”又名“傲來峰”。天下群山無數,以《西游記》作者寫人敘事命名取義之不茍作(如對孫悟空的命名),而獨借名“傲來山”以為悟空“國籍”之稱,除表明其熟悉泰山之外,還應該是有所寄寓的。按“傲來”之義,向無確考。但“傲來”之“來”,或作“徠”。泰山之東約數十里有“徂徠山”,“傲徠山”得名或因其在泰山西南,與“徂徠山”東西相望之故,但也許是以二者雄忠都有不讓泰山之致的緣故。但《西游記》虛擬孫悟空國籍,不從“傲徠”而從“傲來”,以言悟空為“傲來國”的一只猴子,似乎是以“傲來”可解為傲視一切,以此命為悟空“國籍”之稱,偕其“尊性高傲”(第二十三回)。這可以由《西游記》對悟空行事的描寫得到證明,如其對包括玉帝、如來等一切的神衹,無不倨傲無禮即是。又從“比喻有兩柄而復多邊”[5] 考量,第七回曾寫悟空與如來佛斗法,自以為騰云跳到“盡頭路”了,乃復原路回轉“站在如來掌內道:‘我已去,今來了……’”云云作想,以“傲來”有“傲”對“如來”之義,大概也不無“作者未必然,讀者何必不然”之閱讀的合理性。 三、“花果山”擬泰山——傲來峰 《西游記》寫“花果山”就在“傲來國”所近大海之中: 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后而成。真個好山!有詞賦為證,賦曰……正是百川匯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按“花果山”早在宋無名氏《大唐三藏取經詩話》和明《楊東來先生批評西游記》中就有了,但僅名號而已,無具體描繪。至朝鮮古漢語教科書《樸通事諺解》引我國元代《西游記》稱“西域有花果山,山下有水簾洞”,才有了一個大概的區位,仍然僅可想像一有“花果”之山而已。而道釋經典多言仙佛之境為遍滿花果之山,使我們感到“花果山”首先未必是指某一座真實的山,而是仙佛福地一個普泛的象征。自然現在還不肯定早期西游故事中花果山一定不是取自于現實的某一座山,但是要有相關文獻的充分證明。而《西游記》寫“花果山”是有具體形貌性征的,《西游記》花果山原型之山,應該在有文獻為據的名實兩個方面,尤其是在其性征上能與《西游記》的描寫基本相符,才足以當之。 《西游記》第一回花果山賦寫“花果山”作為仙山的根本特征,為“勢鎮汪洋,威寧瑤海……水火方隅高筑土,東海之處聳崇巔”,“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又為“擎天柱”、“大地根”,另有“水簾洞”等。這些特征固然總體上也由虛構包括從大千世界雜取種種而來,但在現實中如果有某山可作集中的攝取,大概作者就不會拒之不納而舍易求難,從而某山幾乎必然地就成為了《西游記》花果山的原型;而有助于作者想像與描繪的這樣一座山,也應非一般普通的高山。根據這個道理,我們認為“五岳獨尊”的泰山正就是此山。這只要把泰山景觀與《西游記》“花果山”形貌比對,就可以明白了。具體有三: 首先,泰山為春秋齊、魯之界,至戰國大部屬齊。而與上論“東勝神洲”擬山東齊地與“傲來國”取名自泰山相一致,《西游記》寫花果山為“勢鎮汪洋,威寧瑤海……水火方隅高筑土,東海之處聳崇巔”,“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應該是由山東齊地之名山起意,從而泰山作為“傲來國”取名所自,又雄踞距東海不遠,是齊地同時是天下第一名山,為唯一“東海之處聳崇巔”的大山,自然就是作者虛擬花果山原型的首選。 其次,只有泰山既可以稱“擎天柱”,又能夠稱“大地根”。我國高山以“天柱”名者古代有三:一是《列子·湯問》之“共工氏……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所稱不周山,《水經注》謂指昆侖山;二是《爾雅·釋山》“霍山為南岳”,注“即天柱山”;三是《岱史》卷四《山水表》載:“天柱峰,在岳頂西南仰止亭之后。”這三處“天柱”都早于百回本《西游記》,從而都有可能是《西游記》形容“花果山”憑借的背景。但是,不周山與霍山雖稱“天柱”,卻不同時是“大地根”。按“大地根”說本《老子》:“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門,天地根。”“玄牝門”即生死門。而魏晉以降,道教有“泰山地府”與“泰山治鬼”之說,張華《博物志》卷一云:“泰山一曰天孫,言為天帝孫也。主召人魂魄。東方萬物始成,主知人生命之長短。”從而泰山作為主生死的地獄所在,具有了“大地根”的特征。他山無以當之。同時,還值得一說的是明太祖洪武二十三年六月三十日御制岱山高文稱“……世之山首泰山也。……岱山之高也哉,柱天之勢,其可云乎!”[4] 這里“柱天”即“天柱”,幾乎可以看作是明太祖對泰山的封號。

注釋: ①本書引《西游記》,吳承恩著,李卓吾、黃周星評,山東文藝出版社1996年版,隨文說明或注出回數。 ②《事林廣記》,宋陳元靚撰,今存版本多種,筆者檢中華書局1999年影印此書今存最早刻元后至元六年(1340)鄭氏積誠堂刻本和最晚刻日本元祿十二年(1699,康熙三十八年)翻刻本,均未見有此記載,乃疑被作者哄了。 ③三國·吳·支謙譯《維摩詰所說經》云:“以難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種法,制御其心,乃可調伏。”這一譬喻后世多為禪宗典籍《祖堂集》、《五燈會元》、《古尊宿語錄》等書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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