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敦煌420窟隋代壁畫的藝術風格
王東芳
4 從藻井圖案看 隋朝的壁畫限注重裝飾效果,華麗精致的裝飾圖案,成為隋代壁畫的主要特征,首先藻井圖案,隋朝洞窟多為覆斗形頂,窟頂藻井都為豪華豐富的圖案。420窟的風神藻井則繼承了傳統的方形覆斗頂形式,中心是一朵圓形大蓮花,花的中央由3只兔子組成,蓮花向外共有3層疊澀,飾有云氣紋、幾何紋、花葉紋,桁條形成的岔角中畫飛天,外層飾有忍冬紋和垂角紋。3只兔子共有3個耳朵,可是看上去每只兔子又有兩只耳朵,巧妙地應用圖案的拼結組合,創造出饒有興味的藝術形式。各種紋飾也顯示出不同的藝術效果,弧線型的忍冬紋,顯得活潑;直線型的幾何紋,產生了謹嚴;曲線型的云氣紋,呈現出流暢。敦煌石窟是一個超凡脫俗的佛國世界,而作為敦煌壁畫的一個組成部分——圖案,顯示了一個個超越塵凡的世界,420窟的藻井圖案,同樣也寓示著一個“佛國世界”,在佛經里蓮花不僅象征佛,而且是“金光金色大明普照”(《大悲經》卷三),佛經中常用草本“以譬受教法雨潤之一切眾生”綜合起來分析藻井圖案的寓意就是:“佛”(蓮花表現)之“金光金色”普照四面八方,“雨潤”天地間一切眾生,方井內的藍色則表現凈土的綠池。(四方套疊呈八角的形式與道家的“八極”觀念有關,以喻四方八極,天地萬物,皆沐佛光)實際上寓示著一個“佛國世界”。
總之,通過以上分析我們能夠充分感受到隋代壁畫藝術在繼承、總結前人經驗的基礎上加以創新,而且又進一步受到中原文化藝術的影響,內容開始豐富起來,結構也趨于宏偉,表現方法也呈現多樣化。如:420窟采用密體的表現方法,整個壁畫的這種黑與白、冷與暖、虛與實、動與靜、繁雜與秩序、整齊與變化呈現了一種和諧統一的節奏和韻律,從而形成了很強的具有裝飾美感的風格特點,為唐代佛教藝術的高峰奠定了基礎。而且我們可以看到在中國文化傳統價值觀念“天人合一”的思維模式的指導下,敦煌壁畫把人、神靈、自然三者融為一體,“通天人之際”為繪畫的最高主旨,注重主觀性情的抒發,融合宇宙精神,把握天地境界,敦煌壁畫作為宗教的內容無疑具有神圣的莊嚴性,但作為藝術形式卻又充滿著人性的浪漫,從而達到理想的最高境界。敦煌藝術融古匯今,汲取東西方影響,包納了巨大的容量,創造了獨特的藝術風格,成為中國乃至世界藝術史上的奇葩,給人們帶來了神秘、深邃、雄渾、博大、朦朧、鮮活……那種審美感受和審美愉悅是多元的、不一而足的。